第四百五十五章 世之坎坷-《荒古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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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扑腾!

    扑腾!

    尽管依旧在倔强的跳动着,可他的心间,却在突兀间,遍及了数万架古琴,他的眼中,露出了惊骇之状,而当那片古琴,奏响时!哀悼的时刻,亦来临了!

    是魂灵破碎的声音罢!仿佛是一片片凝固的沙土,瞬间分崩离析,丝毫未顾忌,那片伟岸的建筑物,土石崩溃,心底的基石,亦开始震颤,继而整片建筑物,在一瞬间倾塌......

    屹立在不远处的少年,眼中却多了一丝神光,他似乎能够洞穿男人的魂魄,他轻轻地摇了摇头,脸上却多了一丝哀婉,道:“是你自己想要死的!也怪不得姐姐!”

    而此刻,当月纤将眼神瞥向于尊时,那一刻,她的心神,略有些滞着。

    而于尊当时亦知,此刻的月纤,应是不识得自己的,但她为何不适少年,于尊的心底无解!

    向飞鱼跃过海平面,男人身后的那片凶兽,眼中的敌视之意,愈来愈盛,可这又意味着甚么?

    当站在月纤身后的那群女子,将手指放在琴弦上时,一切恍似开始,一切却已然走到了尽头......

    是破碎的尸骸,是崩溃的血肉,是漫天的杀意,渐渐的将这片世界,染得一片猩红!

    而那片生硬地土地上,始终是一片赤金色的光,当血液归入尘土时,大地忽的绽放着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。

    而此刻,令人感到惊惧的是,那片肥沃的大地上,竟不知何时,多了几重人影。

    他们站在赤金色的大地上,形神渐渐地变得惟妙惟肖,细些看,惊觉,那些人竟与男人如出一辙!

    男人死了,然而,更多的强者,却涌向在这片天地间,此势,意味着天下大乱!

    飞快地掠过天幕,当手间的刀,划过端坐在琴边的众女子时,喷涌的鲜血,自女子白皙的脖颈上,涌了出来!

    于尊握了握手中的弯刀,此刻,他不需要任何人,也没有必要,其他人的出现!

    他如风一般,静静地划过天畔,当他的刀,接近那些男人时,无声无息间,多了一片腥涩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掏出一片纱巾,低着头,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弯刀,而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男人,眼中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惶恐!

    似是蚁群从洞里,缓慢的爬出,是新的生命,经大地孵化了出来!

    身披黑袍的男子,立在那片赤金色的大地上,他们的正中央,则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。

    于尊心神一滞,幽幽道:“他未死!”

    这时,风无常笑吟吟地望着于尊,道:“这是鬼蜮,一切事情,皆有可能!”

    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他自是明白风无常的言中之意。

    他的身影,再次消失在天地之间,而此刻,那些手扶琴弦的女子,亦不再等待。

    而立在天畔上的月纤,眼前亦多了一柄古琴,那古琴竟是阡陌!

    可站在那座古琴旁边的小人,又是何人?

    钰小鱼捂着嘴,一辆惊愕道:“哥哥!那是谁?”

    于尊轻轻地笑了,果真如他所料,幽幽道:“她是姐姐,她亦不是你的姐姐!”

    钰小鱼一脸憨态,道:“哥哥,那究竟谁才是姐姐?”

    于尊笑道:“鬼蜮,时空错乱,此刻,你的姐姐,或许乃是这片世界中的虚像所化”

    “何谓虚像所化?”钰小鱼追问道。

    于尊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是荒古前的月纤啊!”

    说罢,他的身体,垂升至天空的最高处,冷冽的寒风,鼓动着他的绣袍,他只需在此地,静静地观看,他渐觉,他所作的一切,在此地都是无用的!

    当弑杀成魔的月纤,指尖的曲谱,渐渐变得灵动时,蹙急的曲调,在这片寂冷的大地上,渐渐地涌出了一片血杀之意。

    风愈狂,雨愈烈,躁动的世界里,翻涌着一片片潮汐。是一片气,形成了一片瀚阔的**,气变得愈来愈狂躁,似要破天而去。

    月纤的头顶上,悬着一架古琴,而那道古琴,却始终围绕着她的身体徘徊着。

    她轻轻地勾了勾手指,古琴如一道流光,划过天际,之后镶嵌在那片诡异的天畔上。

    她端坐在半空,她的手指在轻轻地划动着空气。而此刻,她的面前,竟多了几根光线所化的丝弦,渐渐地她的身体,幻化出了一架古琴的虚像,那片虚像将其笼罩在其中,犹如一片光幕,在轻轻地颤动着。

    律动的琴音,渐渐变得深奥卓绝,于尊一脸骇然地望着月纤,他能够感受到这章曲谱的杀伤力,因他乃是深处世外,因此才不会受到伤害,而此刻,被琴音包裹在其中的众黑袍男子,口鼻间,渐渐地涌出了一片黑色的血珠。

    一脸寒意的月纤,眼中不存一丝善意,她手指的律动愈来愈迅疾,直至快的只能看到一片虚影。

    琴音变得诡异,变得恐怖,变成一味毒药,塞入到众男子耳中。

    绚丽的银,愈发耀眼,云层伴随着一片明媚的光,投射在大地上,一片片深黑色的影子。

    风轻轻地吹过,那片流动的影子,亦飞逝而过。

    于尊的眼中,始终是一片不咸不淡的笑意,而站在他身前的风无常,眸子里,却渐渐多了一片厉光。

    世间在幻化,当某一刻,风无常大喝一声小心时,于尊心神一滞,自他的耳畔,划过一片迅疾的风,细些看,这哪是甚么风,明明是一片刀刃!

    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赤金色的土地,他竟入境了,这是他始料未及的!

    何谓入境?即使深入到镜像之中,如此,于尊亦成为那个悲天泯地的人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他的生死,亦在此境幻化为真。

    他捏着手中的黑铁弯刀,脸上的笑意,却未因这个事实,而又所转变,只是心中那躁动的血液,却愈发的不安分了!

    黑袍男子,围聚在一个身披紫金龙袍的人身边,正是那个被月纤戮杀过的人。

    只是,此刻,他又站在此境,确是诡异至极了!

    可当于尊看明白事中因由时,他也不再感到事之诡谲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始终未露出真颜,而那个被月纤戮杀之人,大抵是兽族所化,这意味着,男人虽纵有一死,可摆在月纤面前的确是万万千千的兽族,而这些凶兽,亦愈聚愈多了。

    兽族被杀戮,之后幻化为一片片黑袍人。是兽的形态被戮杀,而兽族真正的形态,却在兽的本体死后,才再次幻化而出的!

    琴音起,冷弦绝......

    是一片片雨水,穿透了云层,砸在地面上,可恍觉,这哪是甚么雨水?分明是一片片光的碎片。

    银灰色的光,划过黑袍男子的胸口,而男子胸口中涌出的却是一片片黑暗物质,当那片黑暗物质,铺满脚下的土地时。

    一片深黑色的植物疯狂地从地下涌了出来,它们托起一个个失去生命的男子!

    当那片黑暗能量,从地底处,被输送而出时,男人又睁开了双眼,而且眼中的厉光,较之之前,更加的凌冽骇人了。

    空旷的天际,有猎隼飞过,尖锐的鸣声,划破了天幕,留下一片印痕,在瞳孔渐渐地适应了那片强光后,从视野中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这一刻,于尊的心底,却有些忐忑难安,这群身披黑袍的男人,竟是如此的诡异,他们恍似杀不死,生命力与执死之念同在。

    若是如此,就不好办了!

    可当他看到风无常的动作时,他的心底,似乎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如一只猎隼,划过瀚阔的天空,当飞掠下来时,尖锐的喙,擒住其中一个黑袍男子,然后将他抛掷半空。

    杀戮在无声中,变得僵硬!

    黑铁弯刀,划过男子的喉管,然后将男子抛掷出去,伸手在半空中,轻轻地一捏!

    音爆声,刨开了这片净土,却连男子的血肉,都未看到,只余一片清气,溃散在半空。

    月纤皱了皱眉,此刻她周身的气息,隐隐有些变化,于尊心底一滞,呆呆地望着月纤,这一刻,他的心底,既有一片惊愕,亦有一丝担忧!

    他的月纤姐姐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?

    空旷的世界里,是一颗巨大的心脏,在扑腾扑腾的跳动着。

    世间,难有的清净,随着一片令人清醒的雨滴,入了境!

    而月纤,端坐在半空中,身上凛冽的气息,似已达到了巅峰。

    而她身后的那群女子,周身的气势,亦在发生着质的变化,空气在鼓胀,好似要盛不下这片骇人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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