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六章 渐入险境-《荒古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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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仲夏皱了皱眉,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哥哥,定要姑息自己的性命!”

    于尊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妹妹!跟在我身后,定勿要回头!”

    因为,回头业已没有路了......

    依旧是一片枯寂的夜色,尽管北方,天幕上,已是一片殷红,可东方、西方、南方,却依旧是一片无法穷极的黑暗,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气,也无法驱散的黑暗,这便是在这片世界中,令人心觉渺小的一个原因罢!尽管这个事实,是如此的质朴、简单。

    可这一切,却远未结束,轮番上场的已故之人,或者说,此间强者,他们的来历,几无相似,可他们却一样的桀骜且锋利。

    看到远方的大陆上,一片橙黄色的麦秸,那片麦秸中,竟有一片光晕,在其中轻轻地烁闪着。

    麦子在发光吗?

    不!不是!是大地的发光......

    他看到一个手持镰刀的农夫,在田地里,忙碌的劈砍着麦秸,而偌大的田地里,竟只有一位农夫。

    他知道,事实或许并不简单。

    他轻轻地探身而去,这一刻,农夫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,他心神一滞,他感觉自己就像农夫手里的麦秸,而架在他脖颈上的则是一把镰刀。

    可恍惚间,这种感触,又即刻褪去,或许只有他身后的那些人,才发现,方才那农夫确是将镰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罢!这种速度......这种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速度,竟真的存于世间!

    农夫手里握着一把镰刀,站在麦田里,抬头望了一眼天空,顺便拭了拭脸上的汗水,他从兜子里掏出一柄烟杆,轻轻地吸了几口,之后便站在麦田之间,单纯地望着他,笑着......笑着......

    如此朴实,如此危险......

    当镰刀的刀刃,置在于尊的脖颈间时,他再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,血腥而又残忍,刺鼻而又惊心。

    可他为甚么不杀了自己?

    农夫手中握着一柄镰刀,神情倒有一丝呆滞,他仰头望着苍天,片刻后,叹了口气,“这八月末的天,雨水已多,雨水已多了啊!”

    说罢,又挽起袖子,拭了拭脸上的汗。

    农夫坐在麦秸堆上,手中握着一柄烟斗,吸了几口,将烟雾吐了出来,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于尊。

    农夫的眼中,始终有一分笑意,看向于尊的眼神,和蔼且平静,就如一片未起潮汐的海,波澜不惊!

    农夫指了指天,指了指地,但却未言一语,于尊会意点了点头,道:“没错!我等自天上来,却也是为了这片净土而来!”

    农夫叹了口气,吸了几口烟,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冲着于尊笑了笑,然后指着自己的脖颈,用手掌划了划,作罢!收起了笑容!

    于尊摇了摇头,道:“前辈,我并不想杀人!”

    农夫却轻轻地摇了摇头,片刻后,终是说了句话,道:“要不得!要不得啊!”

    于尊心底一惊,片刻后,笑道:“前辈,既会说话,又为何要打暗语?”

    农夫道:“我看你十分的安良,倒也并非艰险狡诈之辈!”

    于尊笑道:“前辈慧眼!”

    农夫指着于尊头顶上的那座日冕,幽幽道:“你看它又变快了!”

    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农夫,道:“你能看到?”

    农夫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这日冕,可是上古神器啊!”

    “甚么?上古神器?”这时,站在一畔的小杰,几乎被惊掉了下巴,指着于尊头顶上日冕,久久难平心中激浪。

    “真没想到,这日冕竟是上古神器!”于尊笑了笑,心中倒并非小杰那般,惊骇万分。

    农夫轻轻地吸了一口烟斗,笑道:“持有此神器的定是篡改史书之人呐!”

    这一刻,于尊的心底,倒没有之前那般平静了,他道:“历史,真的可以被随意篡改吗?”

    农夫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至少,鬼蜮的历史会被更改!”

    于尊心神一滞,忽的想起了一件事,道:“前辈,光阴蜕变,后来的鬼蜮,业已不只是如今的鬼蜮了!”

    “哦?说来听听!”农夫饶有兴致的望着于尊,道。

    于尊长吁了一口气,道:“后来的鬼蜮,乃是一处残破的鬼蜮!”

    农夫心神一滞,道:“当真?”

    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当真!”

    “那看来这片天地,将没有我等的栖身之地了!”农夫吐出一口烟圈,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可无论怎么看来,他都不似言语中的那般愁楚忧郁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畔,道:“看来此境,将不会再继续平静下去了!”

    他收起了手中的烟斗,直勾勾地望着于尊,指着天穹,道:“我在这里等你,你去把他们解决掉!”

    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农夫,道:“所以,你才是我最后的对手,是吗?”

    农夫的脸上,已不再存有任何笑意,他冷漠的瞳子里,迸发出一片片寂冷的寒光。

    “没错!我就是你最后的敌人,假如你赢不了他们,你便没有机会与我交战!除非赢了我,你才会活着走出这片世界!”不知何时,他手中的那柄烟斗,业已化为了一柄长剑,而他本身的装束亦发生了变化。

    他不再是那个栉风沐雨的田间闲忙之人,此刻的他,身披一件紫袍,白皙的面容,没一丝皱纹,他的发髻高高盘起,他是一个如此精致的青年人。

    他傲然的脸上,挂着一片锋芒,他锐利的瞳子里,犹如潜藏了无数神兵宝器,令人窥之一眼,便会心神恍惚。

    他静静地伫立在那片无边无尽的麦秸秆中,风吹着麦秸,如同一片金色的波浪,渐渐地绵延向了远方。

    而他始终站在那片麦秸的中央,不苟言笑的脸上,是一分刻骨而又冰冷的颜色。

    “原来,一个人的气质,亦会在片刻间改变!”于尊静静地回味着方才一幕。

    而这时,慕容荪晓指着远方的那片天幕,幽幽道:“于兄!你看!他们来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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