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七章 大战两场-《荒古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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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尊道:“你若想死,我便赐你一死!”

    女子道:“死亡代表着甚么?是舍弃整片世界?还是被这片世界舍弃呢?”

    说完,苦涩的笑了,她手中有一段红菱,红菱在她的手间,轻轻地舞动着,她的呼吸声,心跳声,皆印刻在这片安静的世界里。

    她将红菱释于晴空朗日之间,那红菱似寻到了主人,它轻飘飘地落入仲夏的手中。

    女子满足的笑了,她笑吟吟地望着仲夏,道:“以后,你便替我活着罢!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,那片殷红色的天空,下起了一片血雨,女子的身体,融化在了那片血雨之中,她似乎真的死了。

    而这时,仲夏的瞳子,却变得越来越空洞了,恍似失去了魂魄一般。她的脸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热泪,凄楚的哭声,仿佛是咕咕落地的孩童般!

    “她真的死了吗......”于尊静静地窥视着脚下的那片大地,而在那片血雨的中央,则伫立着一个单纯的少女,她在哭,似乎是在悼念女子的离去。

    “真没想到,她会以这种方式消失在他的眼前!”他叹了口气,心底的痛,溢出来,仿佛是一片八月末里的雨水,渐渐地满了荷塘。

    他轻轻地喘息着,他亦不知为何而痛,或许,每一个在他面前死去的人,都值得他悲伤一番罢!因为他是一个如此清澈单纯的少年,他的世界里,或许并不存在杀戮罢!尽管有时候,却不得不杀!

    过后,或许,他也渐渐地发现了,在他的妹妹身上,他寻到了女子身上的一分熟悉气息。

    他不敢判定心底的想法,可这种诡异的想法,却依旧难以遏制的出现他的心底,那个女子,或许正是仲夏的化身罢!

    是上古之前的化身,而今面对的人,或许只能由缘分来说明问题。

    他静静地仰视着高天,一片纷繁的雨水,啪嗒!啪嗒!啪嗒!落了下来,方才下了苍白的雪,如今又来了一片纷乱的雨水。

    这片世界,究竟是怎么了......

    渐渐地,仲夏的瞳子,变得清明,她笑吟吟地喊道:“哥哥!哥哥!哥哥!”

    依旧如此的清澈动人,可眼中却多了一分哀婉之色,“哥哥不会杀我的!对不对?”

    恍如那离去的女子,于是,他也愈来愈肯定了,肯定了心中的想法。

    少女那红通通的瞳子里,满是委屈,她轻轻地揉搓着衣袂,道:“哥哥,方才发生了甚么......”

    于尊的身体,直坠而下,直至面对眼前的少女,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,道:“没事的!仲夏妹妹!哥哥会保护好你的!”

    她扑进少年的怀中,眼中的泪水,簌簌地落了下来,“哥哥,有一天不会不要仲夏了罢!”

    她一脸哀伤地望着少年,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哥哥,怎么会舍弃仲夏?仲夏勿要多加猜想了!”

    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道:“哥哥,拉勾勾!拉勾勾!”

    于尊叹了口气,笑道:“好!拉勾勾!”

    这一幕,牢固的印刻在了他的心底,久久不忘......

    他尤为女子的离去,而感伤,可当他明白,或许那个女子,借了仲夏的身份活下来后,他的心底,亦有些释然。

    他长吁了口气,望着苍天,道:“我是作孽了,还是行了好事呢?”

    苍朽的高天,遥遥无期的明天,还有那看不到尽头的昨日,已然流逝的无法追随,还未来到的无非追溯!

    或许,有一天,这片世界会与我冰释前嫌罢!

    而这时,远方的那片天空,却绽放着一丝耀明的光华。

    天空被那一片光照亮了,黑暗暂时褪去了,而在那片扎眼的光线中,站立着三人,是鬼将军、慕容荪晓以及苍帝。

    鬼将军手中有一柄长戟,而那道光,便是自那柄长戟中绽放而出。似是一片点亮的流光,清澈而刺眼。

    在繁复的战斗中,苍帝站在局外,而慕容荪晓与鬼将军的战斗,却已至巅峰态。

    不论是武道,还是体术,此境的慕容荪晓,较之于尊,更胜上一筹罢!

    那片苍朽的大地,渐显得破败,是一次比一次生猛的体术,是一次又一次晃眼的功法,而此刻的慕容荪晓,皮肤渐变得苍白,这并非是他的身体衰弱所致,而是因为,此境的他,或许将蜕化为真正的鬼蜮一员。

    于尊从未领教过慕容荪晓真实的武力,而此刻,或许,他会看到罢!

    因为,此时的慕容荪晓,气势已变得十分恐怖,难以言说的恐怖,总之,此境的于尊,心跳也渐渐地加快了。

    慕容荪晓似乎瞒过了所有人,当他的真实面目,出现在众人眼中时,彼此的心底,才感触到这丝惊悚、骇人。

    恐怖如冰凉的泉水,顺着毛孔,润渍进皮肤中,渐渐地手臂上的毛孔在扩张,而持着刀戟的手臂,亦在轻轻地颤动着。

    苍白的皮肤,金色的长发,以及天鹅白的瞳子,这一切,都显得诡异,而又傲然。

    他傲立在半空,眼中是一片不屑之意,他在笑,在单纯的笑着......

    鬼将军静静地站在慕容荪晓的对面,他似乎是在等待慕容荪晓的蜕变,他手中的刀戟,闪烁着一道刺眼的霞光。

    只是,他颤动的手臂,亦暴露此刻他的心境,因为此刻的慕容荪晓,是如此的强大,如此的恐怖。

    一刻后,慕容荪晓动了,他身后的金色长发,随着风静静地起伏着,他一身紫金色的长袍,天鹅白的瞳子里,是一片死气。

    难道这便是鬼蜮的王者吗?

    那冰寒刺骨的死气,充斥在瞳子里,此刻,他的眼中,已不存任何的感情色彩,他的嘴角轻轻地上挑着,脸上挂着一丝冷笑。

    他回头望了一眼于尊,于尊心神一滞,然后在于尊的面前,确是一个呲牙而笑的青年。

    原来他从未变过!

    他化为了一道流光,化为了一颗光粒子,化为了此境的一片飘羽,化为了一片繁乱的雨滴,化为了一片仓促的落雪,化为了一柄枯朽的落叶,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于天地间各处。

    可当他再次出现时,他轻轻地舔着手上的鲜血,一脸冰冷而残酷的笑意,他不会像于尊一样,会怜悯他的敌人,在他的手中,他的敌对者,只有一个下场,那便是死!

    辛辣的酒水在酒壶里轻轻地晃动着,于尊饮了一口烈酒,一股热气,游入身体各处,他笑望着慕容荪晓,幽幽道:“慕容兄,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!”

    那鬼将军已是不凡之象,可在慕容荪晓的手中,却犹似一位孩童,他手中拎着鬼将军的脖颈,轻轻地向外一甩,不知过了多久,只闻爆裂的空气中,一声轰然之声,山体破碎,大地深深地陷了下去。

    片刻后,一片轰然之声,回荡在那片深黑色的大陆上。

    鬼将军一脸笑意,倒似是极为的满足,他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巨石,犹如执着一片羽毛般,轻松容易。

    鬼将军揉了揉手腕,片刻后,那片大地上,只余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,而鬼将军,却业已不知去了何方。

    当那片天空,再次变得明亮时,鬼将军手中的长戟,业已插入慕容荪晓的胸口。

    慕容荪晓咧嘴笑着,顺势将长戟拔了出来,而此刻,慕容荪晓的胸口处,多了一道难以窥其深浅的黑洞。

    黑洞在疯狂地旋转着,而自其中,卷出的气息,却是如此的沧桑枯朽!

    鬼将军一脸骇然地望着慕容荪晓,幽幽道:“怎么会......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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