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一章 四魂-《荒古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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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身红袍的男人,负手而立,他冷冽的瞳子里,有一道璀璨的神光,他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既是天意如此,那就唯有遵从天意了!”

    而站在红袍男人身畔的身材瘦削身披青衣的中年男人则笑道:“我早就活腻了!这次有此机缘,正是离去的好时候!”

    于尊站在一侧,静静地望着这四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他嘴角轻轻地颤动着,他想说点甚么,可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。

    他唯有伏下身子,向眼前四人,鞠躬道了声别。

    然后看着那四个人的影像,若离去的四位后生一样,渐渐地变得清浅,变得透明......

    秦猛然将拐杖,横插在半空,那方天穹上如碎银般的星光,竟在那一刻,轻轻地颤动了一番,这鬼神莫测的武道,当真令人为之愕然。

    “后生,待我等打开了棺木,你定要将他唤醒......”秦大喝一声,然后只闻一声巨大的轰鸣声。

    已化作钥匙的许笙,被老者镶嵌进那座青铜棺中。

    茫然若失的于尊,一脸骇然地望着这一幕,他不知道该做甚么。

    当棺盖崩碎的那一刻,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压迫生机的恐惧。

    巨棺的内里,究竟藏有何物?

    为甚么?心底会如此的不安?

    而紧接着,剩余的白银巨棺,黄金巨棺,黑金巨棺,皆在那一刻,重现天日。

    他弓着腰,静静地喘息着,仿佛这片黑暗的空间里,仅剩下那一丝丝轻轻地喘息,他仰着头,拼命的仰着头,望着星空。

    嗨!于尊,这将是死境,将是死境......

    他忽的想起曾经答应清月的事,“清月我会带你离开,带你去一方更为浩瀚的世界!”

    他怅然若失的想到,而今,清月她却......

    或许,放不下的永远是那些秉性若水的女子罢!她们皆在他的生命里,留下美好的印记,然后不知不觉就离开了他,甚至还未等待他的一声委婉的告别。

    她们可都是一群可爱而又美丽的女子啊!

    这一生,有了她们,或许心底便有了一丝家的感觉罢!

    他望着星空,不知不觉眼中落了几行清泪,自然,他最想的那个女子,却早早地离开了他,一路走来,若不是心底有她的存在,或许,他早就放弃了罢,他嗤笑着,怒骂着,他跪在地上,向着远方,静静地叩拜着。

    嗨!

    你们何时回来啊?

    风在说,等等我,等等我......

    雨在念,我在远方,在远方等着你......

    荒草倒伏,溪水流淌,天上的雪鸟孤鸣,地上的古猿哀啼。

    嗨!少年!勿要悲伤,也勿要忧郁,我们在等着你,等着你去未来拯救我们......

    天空落下飒飒的雨水,白树林里,风在包裹着它们,静静地翻涌着。

    孤身一人的少年,站在瓢泼大雨中,身上的衣缕,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,仿佛覆上了一片落叶。

    清月......嗨......清月......

    他从怀中抽出一瓶酒,悲伤的饮着,他不甘心地望着苍穹,难道他们真的死了?

    望着面前的那四鼎巨棺,内里的凶物,或许业已醒来了罢!

    他无所谓的将酒壶,随意的扔在地上,抹了抹唇间那逗留的酒水,怅然若失道:“他们都去了......都去了......我又怎会在意生死?”

    他自怨自艾道:“于尊,你真是个懦夫,你可真是个懦夫啊!”

    他手持源天刃,再次跃上了高空,他站在那四鼎巨棺的上方,而在那四鼎巨棺中,却唯有一片浓稠的黑暗,在其中静静地弥漫着。

    他盯紧了那白银巨棺,然后猛然跃入其中,刺银色的亮光,在巨棺的深处,静静地闪烁着,他一脸愕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
    那竟是一座白银大殿,而那大殿的正中则摆放着一座白银王座,而在那座王座上,则坐着一位身披白银铠甲的男子,男子眯着双眼,静待来人,在那片茫然的黑暗中,唯有男人的面容,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英俊的男子,脸上挂着一丝冷漠的笑意,那清冽的笑意,犹如一瓶尘封已久的酒,在黑暗中,慢慢地弥漫着一丝微醺的味道。

    男子轻轻地拍了拍扶手,而这时,站在黑暗中的于尊,皮肤表面亦发散着一股清浅的光晕,黑暗中,有刺银色的光线,犹如一柄柄针线,静静地穿插在这片刺银大殿中。

    “你是来拯救我的吗?”男人的声音,颇为的沙哑,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座王座上,似是被一种魔性力量,封印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“我为甚么要拯救你?”想到清月、小杰、许笙和京,他的心底,就有一种莫名的怒火,他嗤笑道:“我又怎会救你一个魔头?”

    男子脸上罕露出一丝笑意,道:“你不救我,你也离不开这里,只有我知道,如何回到现实世界!”

    现实世界?于尊的心底一滞!是啊!这里并非现实世界......

    他想起了古阁,或许自入了古阁之后,身边的一切,业已处于一种虚无缥缈的世界中了罢!

    他静静地望着男人,在那片刺银色的光线下,男人的瞳子里,有一种魔性的光,是令人难以招架的神采,相信若是这世间的女子,窥到如此美妙的瞳子,定会难以自拔罢!

    于尊道:“我若是救了你,我的朋友......会苏醒吗?”

    心底是有一丝渴望的,尽管知道那丝希望,十分的渺茫。

    当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时,心终究还是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或许,我早应该明白罢!他在心底喃喃自语,道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,应是在嗤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罢!

    可当看到男人瞳子里那丝戏弄的笑意时,他似乎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柄黑铁弯刀,遥指着男人,道:“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了!”

    男人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你以为我在说谎?我只是不喜欢意志消沉的人罢了!”

    于尊神情一滞,道:“那他们还会回来吗?”

    男人道:“你还不如问你自己......”

    然后,脸上依旧是那份嘲讽的笑意。

    男人坐在那座刺银色的王座上,犹如一位王者,睥睨天下的眼神里,是一分历久岁月后的沧桑。

    于尊站在男人的对面,他安然的站在那里,片刻后,道:“你可名为斩天?”

    很明显,男人未料到于尊所言,静默后,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没错!我正是斩天!”

    于尊揉了揉额头,道:“那其余的三座巨棺呢?可是内敛着你的气息?”

    这时,坐在王座上的男人,目露一分精光,道:“小子!你从何而来?”

    于尊耸了耸肩,道:“无可奉告!”

    男人眼中的锐光,愈来愈锋利了,幽幽道:“可是古阁来人?”

    于尊心底一滞,道:“没错,我正是自古阁而来!”

    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我应早就料到!”

    这时的于尊,心底渐渐地有了一丝感喟,念道:“这古阁竟出了一位帝君,倒是一方奇异之所......”

    却未觉男人瞳子里的那分锐利,笑道:“古阁乃是上古时期的一大宗门,便是出了帝君,也说得过去!”

    于尊笑道:“帝君,你可想逃得生天?”

    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,道:“我只想回师门一观!”

    男人继而又道:“自上古境的那次大战后,我便被困缚在此境,再也未生离开,此境,关押的乃是我的魂灵,而我的躯干,却早已不知遗落在了何方!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可有你所思之人?”片刻后,于尊犹有一丝不忍,道。

    “有!我的女儿!”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,又道:“却也不知,她是否还存于世上!”

    看着男人怅然若失的神光,他亦能够感受到男人心底的落寞,他道:“相信你的女儿定还在人间!”

    “其实,他们没死!”男人轻笑道。

    “哦?他们?”于尊心底渐渐有了回声。

    男人道:“你方才不是在问我,你的那些朋友的消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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