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七章 青铜山-《荒古帝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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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仰望着星幕,幽幽道:“上天......只在传说中存在,而传说却仅仅在古稀的老者间流传!纵然时光犹如流簇,却依旧难得世间的恩宠!而那些古稀的老者,言中的上苍,或许是久历时光的蹉跎,在心念中,起的一种想法!”
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可我暂时不会放他们出来!”
老者皱了皱眉,手中的竹杖,在那一刻,闪烁出一道碧银色的光华,道:“可有理由?”
于尊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枉死罢了,若是将极北之地的魔王唤醒,这世间便再也不会安平了!”
老者明亮的瞳子里,那一刻渐多了一丝黯然的光,道:“走罢!尽早离开这里!”
“哦?你为何转变想法了?”于尊道。
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那座青铜山,乃是死地!你可明白?”
于尊道:“无论是不是死地,这一次,我都要去行走一遭!”
佝偻的老者,重重地咳了几声,他指着那片凸起的坟茔,道:“你若将他们唤醒,倒是会助你一臂之力!”
于尊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老人家,多谢你的好意了,我于尊心底业已有了答案!”
“且过!且过!就让一切随风随缘罢!”老者苦笑了一声,向着那片黑暗的寂地走去。
黑暗会湮没掉所有的生命,会将丰盈亦或贫瘠的生命,归其所有。
黑暗就像一头巨兽,在午夜时分磨着尖利的牙齿,在贫瘠的土地上反复摩擦着粗糙的爪子。
天地之间,偶有一刻清明,那宛如柳湾的天幕上,有一轮明亮的雪月,挂在半空中,当一阵风吹起来,那轮雪月,便会隐在云层里,而那片云层,就如一片泼墨下的柳湾。
老者佝偻的身影,静静地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,空无一物的大地上,唯有一片土包,鼓起的土包,像被莫名的生物,拱起来的,而站在天幕上方,向下遥望,那片土包却犹如皮肤上,鼓起的一个个被蚊虫叮咬的疙瘩。
难道,这些皆是死魂灵?他们在沉睡吗?
向高处望去,是一条云线,但此刻再望去,那却并非是一条云线,而是一条刺银锁链。
这颗星球,仿似一颗钉子,深深地插入到这片玄奥的宇宙中,而这颗钉子却牵绕着一鼎巨大的黑晶巨棺。
只是此刻再望向那鼎巨棺,缥缈的云层间,却鲜少了光明的存在,那鼎透亮的黑晶巨棺,恍似将所有的光,皆吸引了过去。
觑之,愈发的神妙,也愈发的灵动了。
“极北之地,便是破天之所罢!”他在心底静静地念着,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纯真的笑意。
“死地?我倒不觉!”冷酷的瞳子里,是不惧死,是理所应当,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我后得到的那丝傲然之气。
是啊!有何可惧?无非是拼死一程!
“上天老儿,待我于尊去会会你罢!”一脸桀骜的笑意,声音绵长,穿梭在静寂的黑暗中,那狂妄的笑声,甚至比厉鬼还要厉绝。
身体犹如一只猎鸟,仓促的从半空划过!洁白的月光,落在长袍上,黑色的长袍在夜里,随着风静静地鼓动着,刺耳的猎响,令于尊想起了冬日里的那扇枯朽的木门,在耳畔,翻覆的开合着。
温度骤降,这已然不是**月份时的盛夏,却仿似寒冬腊月时的气息,就差一片厚重的雪花。
光,漫如流水,清浅如渊,他揉了揉双眼,轻轻地叹了口气,他望着那片古铜色的极地,那里似乎不止一座青铜山,如今,面临此境,他也再次想起了他的琪儿,将死一刻,或许会想起曾经的种种罢!
他无奈地笑了笑,一脸忧伤道:“琪儿,说不定,我就要死了!”
他苦笑着,苦笑着......瞳子里的伤,蔓延出来,犹如一片沧浪,随着鼓噪的风,在寂静的海平面上,肆意的翻腾着。
是啊!当聒噪打败寂静时,唯有一声声感慨与叹息,还依旧挂在嘴边罢。
风暴将至,他的身体,垂悬至深空之央,他飞速的掠过那一片片幽暗的云层,皎洁的月华,轻轻地打落在他的心底,愈来愈刺目的光,在静静地铺展着一片未来。
他的心底,隐有一丝不安,而此刻,那份不安,却愈来愈剧烈了。
不知行进了多久,恍似很久很久了罢!时间在此境,渐渐地失去了意义,疯狂的疾风,将鬓角的发丝撩起,他的身影,犹如鬼魅般,在深暗的夜色下,静静地飞舞着。
是!一点声息都没有,在清浅的月光下,只有一片片流动的暗影,而那片最为肆意的流光,是从他的眼角处流淌出来的!
疯狂的飓风,扫过荒芜的莽原,那些坟茔上的土坯,不知何时,已生出了些许草植,偶有些花儿,亦静静地生长在那片土坯上,倒没有太过清新的香气,只是一片平常的花儿,平素、泛泛无奇!
这......难道真的是上古时期魔物的坟茔?
他难以遏制内心的惊骇,他望着脚下的那一片片土坯,愈往前走,心底的感念,便愈发的深刻,这里面埋葬的人,不止万千啊!
“难道,此境亦有帝君的存在?”突兀间,他的心底,多了一个可怕的想法。
“或者说,只是空做嫁衣?”他想起了那鼎黑晶巨棺,亦想起了斩天,若是这颗星球存在目的,乃是因为斩天,那么,可以说,此时的这些魔界之人,只是空做嫁衣了罢!
“魔界之人?”在他的心底,几乎是毫不怀疑,便迸出了这个词汇!
回头想想,斩天背后的那尊巨大的魔神,他忽的觉悟了,或许,他们真的是魔裔罢!
此刻的他,亦在怀疑自己,因为之前,在他的身后,亦曾经出现过如此的一幕,那么,他究竟是不是魔裔的后代?
或许,只是在某一刻,继承了魔裔的血脉?
他想起了苍帝,也想起了聂生和乾昆,或许,是命中的缘分罢!当再次聚首时,彼此之间,该有甚么样的感触......
可转而,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,心道:“我还会离开此境吗?”
他垂着双肩,无所谓的笑了笑,道:“于尊!有的时候,你也会怕罢!”
可转念间,他的心间,又变得如初般坚定,“不!我不怕!无论何时......”
心涧,是一片激荡的热血,在冲刷着砾石,在冲刷着荒草,在冲刷着彼岸的那道光,在冲刷着心底的那份肃重与安宁。
嗨!
于尊,继续前进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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