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九章 时空之锁-《荒古帝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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斩天笑道:“是过去的我,现实里的我,以及未来的我!”
又道:“只不过未来的我,需你来拯救!”
于尊心底一滞,道:“那黑晶巨棺中的斩天前辈,可是前辈的过去?”
斩天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没错,那正是之前的我!”
“那这片城池间的前辈,可是现实中的前辈?”于尊道。
斩天笑道:“不然呢?”
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这片世界,可不似那片古老世界!”
斩天道:“好眼力,这片世界,乃是我体内的幻界,用鬼蜮的说法,那便是墟!”
“前辈,我自青铜山而来,乃是为营救被围困在黑晶巨棺中的前辈!”于尊坦言道。
斩天笑道:“我知道!”
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前辈,这个忙,你是帮还是不帮?”
斩天哈哈一声大笑,道:“于尊!在这个世界上,与我对饮的人,不多!借此良机,何不与我醉饮一番?”
不知何时,那溪畔边,多了一座石桌,摆了几面石凳,这一切,显得诡异却又自然,真乃是幻界......
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前辈既有雅兴,于尊自要作陪!”
望着头顶上的那片星空,朦胧的视野里,是斩天以及石台上的那一盏盏酒壶。
这一夜,斩天和于尊,互倾心底之事,那一刻,于尊才觉出,原来这世间的强者,内心亦有一处柔软的寂地,唯有面对相信的人,才会将其倾之,倒之。
清浅的光晕,化作酒杯里的梦,到后半夜,两人醉倒在石台上,皆阖上了双眼。
夜里,冷风凄凄,细雨绵绵,既打湿鬓角的发丝,也打湿了心底的那块疤。
翌日醒来,斩天脱下了衣袍,静立于风中,寒涧中,业已有了一丝光明,而于尊所栖之地,却依旧被一丝阴影遮挡住了。
不久之后,斩天渐渐醒来,笑道:“后生!且随我来罢!”
于尊揉了揉瞳子,一脸惺忪之意,片刻后,望着斩天的背影,他疾速跟了上去。
当他再次看到雪凤袍、苍龙冠、邪天之鼎、封神之杵时,他的眼眶湿润了,“前辈,为何这些宝物,会在此境?”
“难道你不想见到他们?”斩天的眼里,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“他们......”
“他们是谁......”
看到斩天眼里的笑意,那一刻,他的身心,略有些恍惚,这时,斩天大喝一声:“都出来罢!”
果不其然,那半空中,出现了许笙、小杰、京以及清月。
“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境......”他哑然失色,道。
这时,再次看到少女时,内心虽有一丝波澜,但却将其按压下去。
空旷的世界里,纵情的时光,在随风翻卷着,连同女孩儿的马尾,皆翻飞在这片荒诞的风间。
当再窥其兄弟时,却见三人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,这一刻,他开心坏了,同时,内里的忧伤,亦如春水,从池塘里溢了出来。
“前辈,此境乃为幻界,那么我的这些亲人,可是幻中之人?”虽不想问,但心底犹有一丝心念,他想要他们好好地,就像自己一样,久历风险,却依旧能安然的站在大家面前。
“不!他们乃是真实的人物,是上古时期的斩天,亦是当时的他,心幻世界,将他们幻化而出!如今,他们业已有了自己的灵智,他们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却绝非简单的傀儡!”斩天道。
而这一刻,于尊忽的想起,那一日清月的哭泣,“于公子......你勿要再管我们了......勿要再管我们了......”
或许,她早已知晓了罢!那一刻,或许,她真的放弃自己了罢!
弯月与流水,清风与鸟畅,溪边的游鱼,依旧在划着一道道水痕,而此刻,站在他面前的四人,脸上却都有一丝灿烂的光。
恍若经年,千载云烟,可却只是时光一缕,但其薄色,纵情丝怯怯!
无论是夜里酿的酒,还是白日里泡的茶,是醇香,是苦涩,是昏迷,是清醒,生命于此一幕,却总在这个历程之中,反复循环,衬砌时光,单送薄缕,却寒煞了朦胧夜色,恍醉了梦里时光。
望着斩天,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个男人,他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,不言不语,他似乎忘记了言语,当看到少女眼中溢出的泪珠时,他揉了揉干涩的瞳子,笑骂道:“这日里光阴,却亦有些粉尘作祟,真该死!”
怕是丢了面儿罢!当望向少女时,少女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绵软的声音,在于尊的耳畔,悠悠荡起,“公子,让你担惊受怕了!”
恍然一瞬,他惊觉:“真的是清月!”
在明亮的时光里,谱写出最灿烂的歌谣,在绚丽的故事里,写下最纵情的人生,人生如戏,枯墨一点!
这时,斩天道:“于尊!要走出此境,需炼化时空锁链啊!”
“甚么......时空锁链?”他一脸讶异地望着斩天,心道:“难道是那条云线?”
很明显不是,斩天打断了他的猜想,指着那片山涧,道:“时空之锁,便在那山涧的尽头!”
“甚么......山涧的尽头!”虽作想,原来斩天前辈引我来此境,乃是有目的的!
于尊望着身后的四人,道:“此境凶险非常,你四人,便留在斩天前辈身边罢!”
“可公子你......”一脸忧悒的清月,心底自是担忧,可她又不想打乱于尊的想法,她只是在犹豫,犹豫该如何表达自己心底的想法。
于尊哈哈一声笑道:“清月姑娘,勿要神伤,于尊定会安然归来!”
这时,小杰道:“于兄,那我呢?”
“你?留在这里,你们统统都不许跟我走!”他斩钉截铁,道。
京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于兄不许我等前去,我等便在此地,耐心等候罢!”
许笙叹了口气,玩笑道:“于尊,你可真是一个坏家伙!”
少年回头望了一眼,便再也不做声,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,不多时,几人的视野里,已没有了于尊的身影。
这时,阖眸打坐的斩天,道:“尔等,且在此境好生修炼,至时,助其一臂之力!”
四人虽阖上了瞳子,而隐隐约约间,山谷间,有了一丝龙啸之声。
奔走在山涧中,弯弯曲曲,似乎没有尽头,不知行了几日,只觉那天光,明了暗了,又暗了明了,如此时光如流,静静地反复交替着。
他的瞳子里,依旧是那片清澈的光,他的身体,充满了力量,没有丝毫的疲惫。
而这一幕,也令他再次想起了琪儿,琪儿曾经说过,能用双腿行路,便勿要借助功法,在路上,锻炼的是体术,也难怪武道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磨炼中,才得以淬炼乃至升华。
可他的心底,亦翻涌出了一丝苦涩,也唯有在寂寞的时候,她的面容,才会变得清晰罢!
他知道,即使竭尽一生,也无法忘掉她,她始终是那个站在风口中央的女子,她灿烂的容颜,像是一片朝阳,久久不落。
天光忽的明了暗了,于是后来,也不再在乎时间的流淌,看到那一片片落荫,听到一声声蝉鸣,盛夏将近,清秋渐来。
招摇的风雨,肆意的浇灌着这片枯竭的土地,然后生出了一簇簇草,开出了一朵朵花,生命盎然之态,清浅如茵。
当他看到那座巨大的黑晶楼阁时,他的心底有一丝恍惚,这座楼阁,好似是这片世界的中央,似是一轮挂在空冥中的朝阳,滞立在天空正央,他也不知道心底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。
只是恍惚一瞬,心底的这个想法,便变得愈来愈强烈了。
这座黑晶楼阁,足有千米之高,占地百顷,隐有一片昏黄的光晕,自楼中映出。
彼时,天幕上已挂满了星辰,这片寂静的夜,只是安安静静的堆叠在那里,一切好似都是早已安排好的,一切只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。
幻界......好一个幻界......
倏尔,楼中,多了一声声女子清浅的吟唱,在这方寂寞且哀婉的夜,这吟唱声,却将于尊心中的悲苦,一一的倾倒了出来。
他阖上了双眼,静静地体悟着世间种种,偶有一刻,他的心底,多了一片灿烂的光,可一瞬后,便只剩下一片枯朽的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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