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四章 虚境-《荒古帝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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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俊逸的青年,一脸笑意,周身的气势,可谓迫人至极。此人一脸温柔的笑意,见到六六时,眼底的笑意,如水般洇了出来,道:「尊上,可是寻到了?」

    六六轻轻地点了点头,回头冲着于尊努了努嘴,道:「带他去梵界!」

    于尊心底一怔,方要出声,六六将手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角,一脸温柔的笑意,道:「勿要声张!」

    梵界......勿要声张......

    像一座漩涡,在他的心底,固执的旋转着,直至被卷入到更深的水流中,直至被卷入到一片深渊。

    乖戾的风,在天空尽头,疯狂地翻卷,青年一卷袖袍,回头望了一眼于尊,道:「死亡与生存,你说的算!」

    消失了,消失在这片盛大的寂地中,再次出现时,早已不是曾经的那方世界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六六,早已不在他的身边,被夕阳烧红的天空,沉浸在酒水中的热辣,梵歌在耳畔静静地回荡着,他也再一次仔细的看了一眼如今的世界。

    他痛苦的想到,如今,业已无人在他身边,如此,他便觉得孤单,难过的应该不只是他罢!

    他呆呆地望着远方,轻轻地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梵界......这便是梵界吗?

    无数的人,从他的身边走过,沉默且孤寂,这仿佛是一片死地,一片荒凉且落魄的世界。

    「方临此境,你姑且在此地,试炼一番罢!」

    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,从他身畔走过的僧人,大多沉默不语,他们的心底,大抵在默念着经言罢!

    黑暗

    再次吞噬了这片世界,昏黄的烛火,点燃的也不过是彼此心底的孤独罢了。

    他张开双臂,环抱着虚空,那时的风,轻轻地拂过他的面颊,他的心,亦在那一刻,变得豁达了一些。

    他一脸神滞,静望着远空,心底压抑的情感,像孤独的夜隼,轻轻地划过朝朝暮暮。之后孑然,灵魂的尽头,是一片清寂。

    这一路走来,他遇见了很多人,可当他回头远望时,那些足迹,被尘埃覆盖,被落雪覆盖,被一场场没有结局的故事覆盖,被一些难以宽恕的情感覆盖。

    当看到孤独的女子,从他的身畔,静静地远去时,他只觉心底一颤,他转回头,一脸迫切的寻找女子,直至在一片苍柳下,发现女子安静地坐在被月光洇湿的流荫下。

    明亮的瞳子里,写满了故事,那些飘散在风中的清香,静静地飘入鼻间。

    他呆呆地望着女子,女子亦在静静地望着他,直至瞳子里,被一片青涩泪水溢满,他失声的哭泣,「仲夏,是你吗......」

    彼时的少女,心底一怔,她呆呆地望着于尊,道:「公子,你方才喊我甚么?」

    于尊心底一怔,「你是不是我的仲夏妹妹?」

    女子神情一滞,道:「我是叫仲夏,可我不识公子!」

    彼时的少年,紧紧地捏着袖口,双眼变得微红,他轻轻地拉过少女的手指,道:「现在想起来了吗?」

    少女一脸呆滞地望着于尊,脸上略有了一丝红晕,道:「公子,你认错人了吧!不过仲夏虽然初识公子,但心中倒有些熟稔!」

    「那你定然是她,你定然是我的仲夏妹妹!」此时的于尊,心底难解思念之苦,而此境,也无人愿听他倾诉忧肠。

    看着少女朦朦胧胧的面颊,他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,可尽管,在心的尽头,那里仍旧是属于孤独与失落的!

    「公子自何处来?」少女开口道。

    于尊叹了口气,心底忖道:「我该告诉她吗?」

    他静静地望向长空,思忖片刻后,轻声呢喃道:「我啊!乃是自域外而来!」

    少女心底一滞,捂着小嘴,一脸惊讶道:「域外?公子乃是自域外而来?仲夏闻所未闻!」

    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,轻轻地拉住少女的柔荑,心底忖道:「难道她真的不是我的仲夏妹妹?」

    「公子!不如随我去镇上坐一坐罢!」少女道。

    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,道:「那麻烦妹妹带路罢!」

    尾随在少女的身后,少女的气质清新脱俗,这与他的仲夏妹妹,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眼底的失落,如星辰般,陨落在一片寂寞的土地上,后来,砸出了一座座深坑,大抵便是心中伤疤的由来。

    他渐觉这片世界的神秘之处,看似闭塞的世界,却浩如云海,望不到彼岸,遥不知朝暮。

    彻骨的寒冷,随着袖袍被风肆意的拉扯,而轻轻地起伏着,他看到了枯坐在大地深沉的一位位佛陀。

    只是,彼时的他们,业已失去了生命,他们枯坐成一片片轻柔的影像,他们被冰寒的冷风,凝固成一座座雕塑。

    所有枯槁的灵魂,皆会在此地,寻找到灵魂的福音,他们业已逝去,可他们生前的执念,却依旧在随着这片冰冷的夜风,在天幕上,肆意的滑翔着。

    「虚境!公子,可曾听闻过,何谓虚境?何谓真境?」少女回头,笑吟吟地望着于尊,道。

    「虚境......难道......」他心底一滞,望着那些端坐在冰原上的僧人,「实则业已身死,却业已修出正道!我说的可对!」

    「公子,真是灵慧!确实,他们虽看似业

    已身死,却修出了虚境,他们业已不在世上,他们的本原,却已在西天极乐!」少女笑道。

    「所谓的虚与真,乃是修的生死!难道,这便是这片世界的奥义?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,心底的荒凉,无人可述之,唯有静静地埋在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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