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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州刺史奏琉球侯国营垒毕,其土已置汉民千人,服夷民六千。
安成王陈顼请就其国,诏许之,更赐其粮米二千石,诏有司先送琉球。
建康,安成王府。
辞别宴席已毕。
宾客消散,陈顼独留了工部尚书毛喜在庭。
二人同坐在中庭的小榻之上,他们一面饮着酒,一面赏看着满天的星月,却都沉默着,没有多言。
良久,只听得陈顼发出一声叹息,同毛喜道。
“毛公以为,我此去琉球,能平安否?”
毛喜知他在担心些什么,衡阳王陈昌能溺毙大江,安成王陈顼就能溺毙东海,但他知道皇帝不会这么做。
饮了口酒,他道。
“天子不欲杀人。”
陈顼见他神情严肃,摇了摇头。
前梁大宝年中,他与陈昌入江陵为质,毛喜辅从,二人同在敌营八年,交情可谓极深。
只是毛喜素来公私分明,一遇正事,面上便立时变做这般严肃表情。
饮了两大口酒,陈顼才道。
“毛公为何不愿帮我?”
毛喜神色微变,陈顼这一问之中,意味极深。
既有陈顼对毛喜弃友人于不顾的指责,又有陈顼对自身孤立无能的叹息。
毛喜移目于空。
高天之上,正有一轮明月朗照。
毛喜终于道。
“二虎在林,必有一伤。隔以山海,方得全活。”
他转过头来,目光对上了陈顼的双眼。
“封安成王于琉球,是我之谏。”
“今时皇帝念宗室之亲,不欲加害于王,他年皇帝若有子,又身患疾病。”
“争斗一起,大王在都,自虑能得保全否?”
“如此之事,晋宋齐梁以来,代代不绝,我恐大王虽有十子,而不能得一存活耳。”
“远避海外,则朝廷治乱于王何加焉?纵使南国倾覆,王于琉球,亦不失为一国主,此百年长算也。”
陈顼闻言沉默,毛喜说的不无道理。
晋室灭后,宋、齐、梁三代,国祚最长,不过刘宋,亦只五十九年而已。
现今的皇帝虽然颇有些明君气象,然宋文、齐武、梁武,此三帝在位之初,又何尝不是一幅革弊兴治的明君面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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