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00 楔子——半生-《极品相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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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任何事物都包含在这三个数里,也即意味着所有的事物都是有迹可循可被推演而出的。但是事实往往并非如此,若不是因为推演者自身对天地的了解不够,便是被推演的事物被蒙蔽了天机,让人无从查探。人类毕竟只是苍茫宇宙之间一个小虫子而已,不可能真正弥合天道,自然也就没有可能做到无所不知。

    但是想要利用天地三数来推演一个人的存在以及他所处的具体位置,尤其那个人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,这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

    当然,任何的推演都有前提,必先有前因,方可种后果,再如何高明的推演之法,也不可能在毫无先题的情况下得出结论。比方说,师父若想知道当年呱呱坠地的我的方位,就必须知道我父母的生辰八字。而这还并不保险,一个人的命势在一生之中都是会不断的因为外因而产生变化的,是以师父必须要接触到我的父母,才能确定我的位置。而若是如此,就不需推演了,我当时必然还在母亲的子宫里无疑。

    若不然,就只能是我命中牵系天道,而师父感于天道也可以推演出我的存在。

    这个理由实在不可理喻,我自己命相如何,没有人可以比我自己更加清楚。纵然算人不算己,可若是我的命相贵系天道,我断然不可能不知道。实际上,我的命相不但没有那么矜贵,甚至若不是师父这十八年来不断尝试替我改命,我早就应当在两周岁之前就短夭。能够活到今天,已经是师父十八年不断努力的结果。

    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,按照天数,我早就不该还活着了,哪怕是半生,其实都已经是师父的一种美好祝愿。

    而今我已经年满十八,对于逆天这回事来说,可以说师父已经成功了一半。至少现在的我,虽然依旧孱弱瘦削,可是这十八年来几无病灾,已经是扎扎实实的改变了命途。师父为此甚至付出了极大的代价,此间就不足与外人道了。

    所以师父说什么当年云游偶然经过我家门口,心生善念把我带上了山几乎可以被认定是胡扯,不过他既然不说,我也无需去问。道法自然,该我知道的,师父不会不说,而他不说,就表示还没到我可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。

    在山里这十八年,我接触过的人极其有限,除了师父之外,就只有固定给师父送来柴米油盐的一对夫妻,以及据说我小时候喝过她的奶的李寡妇,。

    那对夫妻在山下应该算是成功人士,当初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开个夫妻店的小商贩,夫妻俩开了个卤菜店聊以度日。如今早已贵为一家卤制品上市公司的掌舵人,白手起家到现在大概几个亿的身家吧。

    十八年来,我们的衣食起居几乎全都由那对夫妻供应,师父从未说过什么感激的话,我也能够算得出来,若是没有当年师父的帮助,这对夫妻恐怕也就是一辈子开个卤菜店的命数。两人命中原本虽然没有大的灾祸,可也绝没有半点富贵可言。师父给了他们一场人世间的富贵,他们还以一生的柴米相报,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十八年我一直呆在山上,师父倒是偶尔会下山云游,短的数日便回,最长的超过一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师父的行踪我是推演不出来的,曾经好奇的试过,可是茫然一片显然是被师父刻意遮蔽了。我唯一一次得手是师父的疏忽,那次我算出他在山下李寡妇那里,两人正做着男女之间羞人的勾当。只有一瞬间,师父立刻就察觉到了,然后他便回到了山上,我少不得挨了他一顿竹板。

    早几年的时候,师父每有下山云游,便是李寡妇上山来照顾我。这十八年,山上这个小小的道观,除了师父和我之外,就只有李寡妇进的来,包括那对夫妻,也只是将东西送到道观外的那片小树林中,便自行离开。那片小树林是师父按照河图之数加上九宫布成,若是不得入门之法,普通人即便误入树林,也只是在转上数圈之后便从其余生位走出了树林,位于树林中央的道观,是绝不会被发现的。

    近些年因为我已经长大,衣食也再无需他人帮手,师父下山的时候,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在道观之中。除了正常的衣食起居,我每日的时间多数用来习武和练习推演之术,另外每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,可以上网了解我所处的这个世界。是以虽然十八年隔绝人世,我半步都不曾离开这片小树林,但是对于山下的那个世界,我也并不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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