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:京师盔甲厂-《大明最后一个太子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到了崇祯年间,盔甲厂早就没落了。不仅是交通不便,更是因为朝廷银子稀少。朝堂没了银子,盔甲厂的活儿就少,能养活的人更是少。再加上百年积弊下来,其中乱七八糟伸手者众多,还愿意在这里干活的人就更加稀少了。

    渐渐的,盔甲厂就没落了,成了京师里少有人知晓的所在。

    但今日,盔甲厂却是来来往往,到处都是人,到处都是声。

    不仅门脸洗刷了干净,内内外外,喜庆的气氛跟着三里远就能闻见。

    崇文门里街379号的福禄茶馆里,守着这盔甲厂祖祖辈辈已经有八代的席大财见了人就拱手,逢人一聊,话头就往着盔甲厂里带过去:“哎呦,是王哥呀。好久不见好久不见,您那生意怎么样了?唉,也是,天也快热了,山西的媒是不好卖了。不过呀,您也别丧气。我可告诉你,圣上要用兵!盔甲厂的铁炉子都换了新的,要烧煤,到时候,这生意还会红火的!”

    被换做王哥的也是常来的,只不过是个新进住在明时坊里的山西人,他也认得席大财,心中下意识就落下几分不爽利。心道你一个盔甲厂的破落户,纵然家里子嗣旺,让你在盔甲厂那被抢得七零八落的经费里能不被侵占,可这煤炭的生意你懂个什么?

    虽然这般说,这王东家生意人二三十年下来,场面功夫那叫熟络,拱手称谢,道:“那就借您吉言。”

    “嗨,王立啊,你可别听大财胡说乱吹。这圣上的事情,哪里是我们一个小老百姓能说的准的。倒不如说起来,这山西被乱军占了,往后煤少了,这才卖得出价了。要是这样说,恐怕立爷的生意也是不好做。兵荒马乱的,一个不小心命就丢喽。”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男子,提着鸟笼,说逗起来,很是有滑稽演员的天赋。

    王东家名作王立,是个山西出来的晋商。只不过他较为不同,是个本分卖煤的商人。

    山西煤炭丰富,地方用得着的却不多。

    近日京师解围,需求旺盛,不少看到商机的商人都跑进京来寻找财路。这王立听了,也巴巴赶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秦爷说得是。”王立勉强地笑着,有些艳羡这位秦爷。这是京里一位闲散的贵戚,年纪轻轻倒是有个锦衣卫千户的职位。当然,这锦衣卫千户非彼锦衣卫千户。就是朝廷赏赐的职司,既不会真的去锦衣卫衙门干活,锦衣卫也不会当这一号人真能过来主事,就一个用来定品级的罢了。当然,最关键的还是这位秦爷是京里一位侯爷的外甥,在京里真是无忧无虑的那种富贵子弟。

    被秦爷说了几句,要是往日,席大财也就干巴巴笑了,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可今日席大财却迥然一变,目光炯炯有神,脸上也仿佛一下子年轻了,光彩照人,道:“秦爷哟,可不是我吹。咱们盔甲厂,那也是有一天能起来的。这大明眼下一番光景是如何还不知道?处处要打仗,盔甲厂也能改振作,造出大明兵备神器来!不然你看看,外间这京师,这才一月过去,怎样的?不说夜不闭户,这城内日夜警察巡逻,可不是太平了?”

    “太平……是太平了。可……”秦爷想要反驳几句,却脑袋一歪,忽然道:“这京师啊,是变太多了。就说这街头上吧,流民竟然也渐渐少了。”

    “许是战乱平复,都回乡了吧。要不然山西战乱,我也想回去喽。”王立有些意兴阑珊,没怎么听出秦爷的话音。

    秦爷一听,笑道:“你是没见过往年间的京师。这天下人都道京师乃首善之地,以为跑到这儿了,衙门总不会不管,会赈济灾民。可要说啊……这首善之地,善么,圣上肯定是有的,就是下面人……哈哈,总归,纵然战乱平了,百姓也不会轻易回去的。因为,他们连回去的路费都凑不上啊!这可不是警察弹压能有的路数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警察不是就地扩充的?”王立道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。就咱们明时坊说吧,给衙门做事吃皇粮的差事哪里轮得到这些外人。流民苦,京里那些街坊邻里就不辛苦了?围城一起,多少家里一样还是饿的头晕眼花,甚至花光积蓄买不到粮生生饿死的?这一回圣上开恩,京城四城加一个外郭城都是建了警署。多少人家都去应募了,要知道,这可是国库直管粮饷的,断然缺不了!万岁爷亲眼盯着呢!”一说起这,席大财唾沫星子飞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次,就连秦爷也不由点头起来。他来路广,知道这席大财的九叔是个老秀才,家里揭不开锅下发现了满街飞的邸报上写着京师警署招募,一阵惊喜也扎进去应募了。

    王立也听过一些风声:“粮饷的法子是高明的,听闻都是恒信钱庄里开了户,每人粮饷按月直接划拨过去,中间没人能插手呢。”

    “足足每月一石的粮,我那九叔总算熬过去了。”席大财感叹着:“咱们这个万岁爷啊,可真是英明神武极了!就说说,这钱款直接账上划拨,一分克扣都无。就说说这扩建警署。原本以为是个残害百姓的调调,可五城警署建好了,哪里不是治安平靖?更间则,足足招了五千良善子弟呢。听闻万岁爷的近卫军团里也抽调了数百好汉子,就为了这京师太平!”

    “京里的汉子有了活路,俺们这些外乡人,也好歹能寻个活处了。”王立说着,忽然有了些振奋:“这一回的煤要是都卖出去了,我就待京师了,再也不走了!”

    “好!”席大财见秦爷不说话,有些骄傲,大刺刺地道:“我也一般,将这话放这儿,您呀,只管瞧好喽。这京师,断然没有更变坏的道理!就比方说我们盔……”
    第(2/3)页